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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

实话实说,文森特到底还是怂了,傻大个回头看见明楼的一瞬间,惊的医师袍背后都湿透了。

明楼当然是什么都看清了,不过觉得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。何况明诚此刻半死不活,没必要当着他教训这小子。

于是,大少爷非常绅士的朝着文森特点点头,绕过他朝着自己宝贝走过去,让尴尬的小傻子变得无比多余。

明诚看到哥哥,立刻红了眼睛嘟起嘴。滚热的泪争着往外涌,满心的委屈都堵在唇齿间。他恨不得马上又哭又闹,任性闹脾气放狠话,让他哥哥狠狠的心疼,然后再也不能离开一步。于是,明诚抽了抽鼻子扭过头去,咬住了嘴唇。

这么多年懂事惯了,这些方法都不会了。

明楼伸手摸了摸他腿上的固定器,默默坐在床边。摸了腿又摸到手,手背上扎着滞留针,又想起这手指头也还受过伤。

"家里出了点事。"

"你不要我了!"

明楼想解释为何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赶来,而明诚终于想起一句最狠的话。

当哥的一愣,想要皱眉又想呵斥,终于还是按下性子。算了,小家伙七灾八难的,还和他吵什么呢。

明楼将手里的小保温桶放在桌板上,刚刚去酒店放行李,百忙中还煲了粥。盛了一碗,柔声问:"吃点东西吧?"

"不想吃。"明诚竭力向着窗子的方向别着头,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了。

"吃一口,听话。"明楼哄他。

"不吃。"

"张嘴!"大少爷耐心用尽,板起了脸。

像是被抓住了脖颈的猫,明诚委委屈屈的回过头来,乖乖张开嘴。苍白的小脸与嘴唇,红肿的眼睛,软趴趴的头发。这煨灶猫的样子,和刚捡回来一模一样,只不过骨骼长了两倍。

明楼喂他吃粥,被呵斥了的小家伙不敢再别扭,可依旧委屈。吃一口,就掉一滴泪在碗里。明楼叹口气。

"那个小子是谁?"吃完粥,明楼终于忍不住问。

"中学的同学。"明诚安静的回答。

明楼气不打一处来,还是勉强按捺心神:"实习医生吧?我一会儿去找主治医,给你换个管床医生。"又喃喃骂道:"这小流氓,就该告到他吊销执照!"

"他喜欢我。"明诚眯着眼睛轻声说。

大少爷哼了一声:"他这是骚扰你。"

"是我的朋友。"

"是你的朋友?是朋友就可以随便亲你?"明楼挑起眉毛。

"那么,什么人可以随便亲?"明诚的声音依旧平静,还带着一丝丝沙哑疼痛,"前男友可以么?在酒廊喝酒聊一晚上,难舍难分?"

"阿诚。"明楼无奈蹙眉,"那只是在东京偶然遇到。咱们早约好去日本度假,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巧......"

"哥,咱们分开吧。"明诚轻声说。

明楼愣了一下,问:"什么分开?"

"分开就是......"明诚咬着嘴唇,"以后不能再随便亲了。"

"我看你是把脑子摔坏了!"明楼真的愤怒了,手里的粥碗砰的一声丢在桌子上。

明诚抱着枕头躺下,自己把被子拉起来遮住了脸,整个人缩在病床里,声音显得瓮声瓮气的:"我不想再等你了。"

明大少爷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脸色铁青。

梁仲春三步两步的追上来,絮絮叨叨的问:"怎么着?你是把他接回国呢?还是在这儿治?要不这样,先帮你定旁边的酒店,你陪着也方便。后边的事......"

"他要和我分开。"明楼气急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,只是呼吸深沉,鼻翼张合明显。

梁仲春没听懂:"分开?怎么分?"

明楼忽然心里空空荡荡的。他们算什么?兄弟算不得兄弟,情人算不得情人,在一起的时候没名没分,想分开都扯不清关系。

"他不认我了。"明楼只好这么说。

梁仲春更糊涂,"他不姓明了?"

明楼与他说不清道不明,想解释也解释不明白,咬牙气了半天,终于吐出一句:"他不让我管他。"

梁仲春似懂非懂,试探着问:"分手了?以后不跟你好了?"

明楼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
哎呦,小家伙以后不想陪你大少爷睡了呗,还他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!梁仲春心里说着风凉话,脸上还赔着笑脸,"阿诚少爷这是气话,他这么爱你,怎么会和你掰了呢!你可不能不管他啊!他这无亲无故,断了一条腿,以后可怎么办?大少爷,你你你可得想清楚!"

分手,这算什么分手?分了手还不是得管他?明楼气不打一处来。

接下来的事,都是明大少爷擅长的。既然明诚闹着不要再滑雪,于是明楼在欧洲注册的两家公司撤资,梁仲春再次回到打杂的岗位。明诚伤势不轻,只得暂时宣布退役,教练团队遣散。

一个多月之后,明诚身体稳定了,明镜派人来接他回国。

"姐姐。"明诚许多年没回过家,再次被安置在小时候的房间里,面对着立在床前皱着眉头的大姐,不免多了十二分畏惧。

"让你去加拿大好好读书,好好读大学读博士,将来做个学者做个医生做个律师!你呢,偏要练滑雪!你大哥更不像话,就由得你闹!现在好了,我看你还能飞出去!"明镜指着他痛斥。

明诚靠着床头坐着,低着头不敢多说话。

其实骨折几个月就能恢复,加上跟腱复建训练,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便康复了。并不像姐姐脑补的那样,从此卧床不起,后半生与轮椅为伴。

"都是跟明楼学的!学不出一点好!"明镜说顺了口,倒忘了要数落明诚,只溜溜把明楼从前到后骂了一个多小时。最后终于累了,把阿香与厨师都叫来,吩咐给明诚单独做点吃的。

瘸着腿在小餐厅吃饭,阿香悄悄凑上来,把家里一应秘闻嘁嘁喳喳的告诉一番:

"大少爷和大小姐闹翻了,两个多月没回来了,说是因为集团董事会改组的事。你的身世被几位叔公翻出来了,说你没有明家的血统,没有继承权。大少爷竟然向着他们,把自己欧洲的生意合并回来,收购了集团大部分股份,现在董事长是大少爷了。大小姐都快气疯了。阿诚啊,真想不到,大少爷从小这么疼你的,最后还是不认你。"

明诚吃着东西,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去。

直到晚上,明诚拄着拐去敲姐姐的房门。

"姐姐,对不起。"他低着头喃喃说着,"大哥的事,都是我不懂事。"

明镜看着他蜷缩在沙发里,圆眼睛里含着泪,不由得心软,"阿诚,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。姐姐也不是老古董,还要干涉你的感情。在国内读书,你就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,去国外也没接触过什么人,就这么糊里糊涂跟你大哥好了?他说什么你都听,你傻啊?"

"不是的,大哥他......"

"别再提那个畜生!荒唐!见一个爱一个,自己弟弟也敢动!"明镜怒气不息,转头想想,又骂明诚:"你不许再去找他,在家里给我老实点!"

"姐,我和大哥已经,分手了。"明诚红着脸擦擦眼泪,说完便咬着嘴唇。

明镜诧异的看着他,似乎在琢磨"分手"两个字的含义,半晌才气急败坏的戳着明诚的头,恨恨骂道:"混账东西,还有脸说分手!你们这算什么?!"

明诚终究是委屈,心疼腿也疼,眼泪啪嗒啪嗒的掉。

明镜看不得他这个样子,只恨得牙痒,问道:"你跟他多长时间了?"

"五年多。"

明镜立即算出二人刚开始的时候,明诚不过十八岁,只气的眼睛冒火,指着他额头不知骂什么才好:"两个小畜生,气死我了!你给我滚回房里去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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